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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名殘章/phire~a1

未名殘章/phire~0未名殘章/phire~a1

今天是我和阿桑從盪神國虎口脱險,從外面的世界回到鎮上過後的第7天。

所幸在外面的同胞的幫助下,兩個世界的交點位置並沒有被暴露給追兵。雖然即使暴露了,他們也很可能只會因為無法打開結界而束手無策,但誰也無法保證結界能夠經得起他們那種恐怖的破壞力的摧殘。

身處盪神國的赫朗族同胞在如此殘酷的環境下竟然能夠苦苦生存到今天,一直以來在受到結界庇護的小鎮當中過着和平生活的我完全無法想像他們這幾百年究竟承受了何等煎熬與苦難。

眼看着又一個起源日臨近,廣場上車水馬龍,做着遊戲的孩子們在一片歡聲笑語中爭搶着四散紛飛的彩花,面點婆婆的烤爐中令人垂涎欲滴的谷香再次填滿小鎮的每一個角落。

我卻很難再一如往年融入到這歡愉的節慶氛圍當中了。

如今唯一值得我慶幸的事,也許就是我和阿桑都沒有丟掉性命了吧。

我沒有失去他,也不能失去他。最重要的是,我還能活着感受他的温度。

如果沒有經歷這次逃亡,我也許永遠不知道阿桑的承諾竟背負着如此沉重的真相。

盪神國裡強敵的存在對他而言無疑是個無比巨大的打擊。

回到小鎮後的這段時間裏,阿桑一直躺在家裏消沉度日,對外面的一切不聞不問。

別提起源日了,也許就算明天是末日,以他現在的樣子恐怕也只會靜靜等待一切消亡吧。

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家裏做好飯菜,然後送到阿桑家裏照顧他。雖然我的右腿在逃亡時受傷了,行動有些不便,但我沒有任何怨言。

前幾天我在敲門時還能聽見阿桑用沙啞的嗓音説「進來吧」,在他吃飯時簡單和我聊兩句,之後他卻連嘴也不願張了,只會在我問問題時點頭和搖頭,現在連從牀上坐起來都是件難事。他最愛吃雞蛋餅,一頓飯原本至少能吃下三大張,現在做給他卻只吃一兩口就放在那裏不動了。

經歷了人生中最絕望的這幾天之後,我只想和阿桑在鎮上過上永遠安穩的日子。

雖然這樣會辜負前輩寄託的希望,我們也對不住仍在盪神國承受苦難的同胞,阿桑也將無法兌現他的承諾。

但這樣的絕望,我絕對不想讓他經歷第二次。

雖然外面的世界並不只有敵人。

我們曾到訪過的每一個城鎮和村落,幾乎無一不在向我們證明,我們也是那個世界的一部分。

沉浸在那般美好的景象當中,我也曾逐漸開始認為,我和阿桑,還有我們的族人,與外面的世界的各個民族在同一片天空下平等地生活,也許並不是遙不可及的夢想。

但這夢想已經在敵人的腳下被蹂躪得粉碎。

在此行開始之前,我們就應該料到,前輩們經過了長達百年的努力依舊不能打開結界,這件事實註定了這一切並不簡單。

為什麼我們赫朗族會被盪神國的人那樣仇視呢。

雖然百思不得其解,但如果再這麼追究下去,付出的代價很可能會遠比這次沉重。

今後我們再也不會踏足外面的世界了吧。

不過雖説想要和阿桑過上安穩的日子,他會有好起來的那一天嗎。

我坐在阿桑的牀頭,看着桌邊早已放涼的雞蛋餅長嘆一口氣。

循着映在桌上的微光,我向窗外的天空望去。

微光的盡頭,是高掛在深暗夜空中一輪孤獨的盈月。

夜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這麼深了。

兩天後的起源日,出在那裏的就是完美的圓月了吧。

遙望着盈月上即將被光亮填滿的陰影,我隱隱察覺到自己內心深處的某種躁動。

此時,阿桑翻了個身,從原本背朝我的姿勢換成了平躺。

他空洞的雙眼愣愣地望着天花板。

那雙眼睛什麼時候才能恢復如初,再次顯現出充滿活力的綠色呢。

本來前幾天為了讓阿桑打起精神去南村做了些準備,但他現在這個樣子……

「花穗。」

「誒?」

是我聽錯了嗎?

「今天……是起源日嗎?」

我愣了一下才確定,是阿桑説話了。

連着幾天沒聽到他的聲音,再一聽竟然有些許陌生。

「……不是,起源日在後天。」

我欣喜地發現,阿桑的雙眼逐漸恢復了綠色的光澤。

阿桑有些吃力地用手肘向下壓着牀面,我看出他是想要坐起身來,馬上把手伸到他的頸背下面,把他慢慢扶了起來。

他的後背……很結實呢,明明我們初次見面的時候他看起來還是有點瘦弱的。

「你要不要再吃點雞蛋餅?雖然已經放涼了……」

「沒關係,等會再吃……不過我有點渴。」

話音剛落,我清楚地聽見阿桑咕咚一聲咽了一下口水。

……

好像哪裏不對勁。

我的脊背突然感到一陣輕微的酥麻,隨後這種感覺迅速向下蔓延,一直傳遞到我的尾尖。

阿桑想要伸手去夠桌上的銀杯,但有些遠,沒能夠到。

「你別動,我端給你……啊!」

我本想轉身攔下阿桑的胳膊,但此時我的身體姿勢有些尷尬,還沒好利索的右腿突然疼了起來,力氣使不上了。

我的身體失去了平衡,上半身順勢倒了下去。

不妙。

用雙手撐起身體的我回過神來時,已經與被壓在身下的阿桑四目相對。

偶然間,我在他清亮的綠色雙眸中窺見了倒映其中的盈月,很快便入了迷。

一陣更加強烈的酥麻感瞬間遍佈我的全身。

我的尾巴開始不自覺地轉圈。

我們就在這種狀態下對視了許久。

突然,阿桑把目光移向別處,盈月的倒影消失了。

「那個……可以把水給我嗎。」

「啊!抱歉……」

我瞬間清醒過來立起了身子,然後急忙把銀杯遞到阿桑手裏,水差點灑了出來。

阿桑低下頭,小口嘬起了銀杯裡的水。透過他下垂的劉海,我似乎看到他若隱若現的雙眼瞟了我一下,之後又迅速看向別處。

微弱的月光下,阿桑一側的臉頰微微顯露出紅暈。

隨着他一連串下咽的咕咚聲,我越發明顯地感到自己的身體正在發熱。

少許汗水流到了我的大腿上,襲來一陣輕微的癢意。

我忍不住摩擦了一下雙腿。

……

這是什麼聲音?

啊……該不會是我已經……

阿桑把剩下一半水的銀杯放回了旁邊的桌子。

「你現在想做的……和我想的是一回事吧?」

「……嗯。」

我的心在哐哐直跳。

阿桑所説的「一回事」,就是那一回事吧。

戀人互相極度渴望接觸對方的身體時,就會做的那件事……

雖然發熱的頭腦還沒想清楚,嘴卻已經先答應了。

要説我的渴望的話,其實早在我們來到盪神國之前就有了吧。

不過更恰當地説,那時產生的只是一些單純的想像而已。

換作是誰都會有這種時候吧,幻想自己是否能和當下親密的人走到那一步,甚至更遠。

而回到鎮上的這幾天,我逐漸發覺,這些幻想已經轉變成了渴望。

因為我已經離不開阿桑了。

我無法想像沒有他的生活。

如果以後我會因為他的冒險而永遠失去他,那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不,不能讓那種事情發生。

如今和我一起從那場逃亡當中平安脱離的阿桑就在我的面前。

我……現在就想和他一起邁出那一步。

「現在還不行……花穗,在那之前我要吿訴你一件事。」

「……誒?」

聽到這裏,我些許冷靜了下來,尾巴停止了轉圈。

阿桑的臉頰仍在泛紅,表情卻突然嚴肅下來。

「我……想再去一次外面的世界。」

「是嗎……」

沒想到我這些天無數次下定決心想要排除掉的可能性,再次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即使經歷了這麼多絕望也沒有放棄嗎……

「我的承諾還沒有兌現。記得嗎,我想和你一起在外面的世界自由自在地生活。我們的族人也不能在結界裏永遠生活下去,所以我們要在結界被打破之前想辦法讓我們的族人能夠和其他民族一樣光明正大地生活在這個世界上。」

「那就沒辦法了呢……」

我迴避掉阿桑堅毅的眼神,解開了胸前的繩扣。

正當我想把衣襬從腰間向上掀開,露出肌膚時,阿桑握住了我的手臂,不讓我繼續掀下去。

「可是……如果你懷……懷孕了……我們就沒法出去了,族人就會有危險……」

「但我也不想失去你……如果你又去做那麼危險的事情,丟掉了性命,那你不也沒法兌現你的承諾嗎?」

阿桑沉默了。他的手並沒有特別用力,輕輕一撥就從我的手臂上移開了。

我爬上了牀,挺身跪立在阿桑的面前,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前傾身體的重心把他輕輕壓靠在牀頭上,右膝在他的兩腿之間慢慢向前試探着。

很好,沒有反抗。

我朝阿桑的額頭呼出一口氣,把他垂掩着雙眼的劉海吹向兩側。他綠色的雙眸失去了掩蔽的一瞬間,不知在何處游移的目光突然就與我的視線重合了。

剛剛阿桑是在看哪裏呢。

我半掩在衣襟之下的身體曲線雖然説不上有多理想,但剛才確實吸引到了他吧?

啊……又出現了。

阿桑眼中微微顫動的,那一輪盈月的倒影。

不知不覺間,我的右膝好像試探到了極限,無法繼續前進。

阻擋在那裏的,是存在於他雙腿間盡頭處的,硬硬的,卻又帶着些許肉感的……

只有男孩子才有的,所謂的「第二條尾巴」。

被我的右膝抵住之後,好像還往上挺了一下。

阿桑深吸一口氣,把頭別向了一邊。

好極了,就這樣確認了身體的反應。

不過阿桑的第一條尾巴一直在身後平放着,幾乎一動不動,讓我有些在意。

「你在忍耐什麼呢……明明第二條尾巴都開始興奮了。」

我連同內衣脱下了裙子,黏滑透明的液珠從我身下的縫隙間拉着細絲一顆顆墜下,滴落在阿桑的大腿上。

果然是這樣。

剛才我在摩擦大腿時發出的那些聲音……

原來是我的身體早就趁我不注意做好了準備。

我不想失去阿桑,想要確認他的感情,把他留住。

這樣強烈的想法已經融入到我身體的無意識行動當中,在嗅探到時機的此刻毫無掩飾地表現出來。

……拜託了,不要離開我。

看着欲望的證明從我的體內傾瀉而出,不斷積累的衝動也即將突破我的忍耐。

可是……在那之前還是要先馴服他的第一條尾巴才行。

至少……先讓我發泄一下吧。

我的下身貼住了他的大腿,前後摩擦着,把那些滴落的液珠慢慢抹平。

細小的氣泡在我們相互貼合的身體之間不斷產生,接着又被磨碎,發出嗞啦啦的微響。

細碎的聲音,黏膩的摩擦感,這些信號的交替刺激形成的強烈快感從我的下身傳遍全身。

啊……忍不住發出了奇怪的叫聲,還是先停下吧。

雖然舒服得完全不想停下來,但好像做得有些過分了。

不過阿桑的頭還是扭向一邊,尾巴也沒有想要動起來的跡象,只是呼吸明顯急促了一些。

我把雙手貼在他兩側的臉上,想要用力擺正他的頭,讓他直視我,但無論我怎麼用力都無濟於事。

「我的身體都已經這樣了……還是不能阻止你去外面的世界嗎。」

阿桑搖了搖頭。

雖然只是輕輕地,以剛好能讓我看見的程度搖了搖頭。

我不禁懷疑,這真的是男人嗎,在這等誘惑面前還能壓抑自己的衝動。

俗話説,即使嘴能騙人,眼睛能騙人,整個身體都能騙人,也唯獨尾巴不能騙人。

下面有反應,只能説明他對我的身體是感興趣的。

但他是否放棄了最後的抵抗,只有尾巴才説了算。

如果他願意接受我的身體,那他的尾巴就算不至於四處撲騰,也至少該稍微挪一挪吧。

阿桑的尾巴不會是因為受傷而動不了了吧……

我伸手稍稍用力掐了一下他的尾巴根,於是整條尾巴當即豎了起來,上面的毛髮也全都跟着炸開了花。

「啊……別亂動。」

尾巴看起來沒什麼問題。

但阿桑這麼一叫反倒讓我想多掐兩下。

不過話説回來,他為了當時的承諾仍在和性慾做抵抗,而且完全沒有敗下陣來嗎。

……

果然和阿桑在一起是對的。

這下只能拿出我最後的武器了。

「放心吧……我有辦法可以不懷孕,看這個。」

「什……」

我從還沒有完全敞開的胸襟當中取出了一疊印着煉成陣的黃紙。

「這是我從南村的二麻子那裏買來的煉成陣,可以分……分解精子,只要印在我的小……小腹上就能用了。」

「你説二麻子……嘖,那個老煙槍還能造出這種東西,真虧你能買得到啊……先給我一張看看。」

阿桑這才稍微放鬆下來,把頭轉回我這邊。

一説起鍊金術的事反倒提起了興趣嗎……

現在可是有女孩子把自己的身體交給你了啊!

就不能先領會一下這份心意嗎!

我的身體居然敗給了區區職業病,有點受打擊。

不過只要説服不了他,再怎麼擺弄自己的身體也沒用就是了。

他一向不擅長解讀關於生命的煉成陣,所以給他看看也無妨。

「氫、碳、氮、氧……我能看明白的就只有這些元素式了,剩下的這堆符號光是重新排列一下就能對應上不同的器官和生命組分,我完全搞不明白……不過你覺得那老煙槍的東西真的信得過嗎?萬一被分解的是別的什麼器官可就糟了。」

「要是信不過,他的生意早就做不下去了吧。而且可別忘了,發明害人性命的鍊金術可是要受到神明大人的詛咒的。二麻子賣的煉成陣是挺稀奇古怪的,但也從來不至於鬧出人命,他至今都活得好好的。」

「説得也是……」

「那……我就當你接受了?」

阿桑終於有些動搖了。

雖然他還是有些不敢直視我,但他的尾巴已經和我一樣開始轉圈了。

説起來,我真的很少見他搖尾巴。

赫朗族人遇到大大小小的開心事都總會搖起尾巴表現喜悅的。在我和他在外面的世界度過的那段時光——當然,是來到盪神國之前的那段時光裡,我幾乎一直都很快樂,可我們一起搖尾巴的景象真的不怎麼多見。

上次看見他這樣,大概還是在格萊洞穴村的晚宴上吧,掐指一算,這已經是將近兩個月前的事了。

如果這一晚的經歷能夠成為為數不多的令他喜悅的回憶之一,我會很幸福的。

我拿過桌邊的銀杯,倒了些水在手上,然後均勻塗抹在肚臍下方的一小片外觀上。

「來,貼……貼上吧。」

我再次跪立在阿桑面前,向上掀起衣襬,把小腹展示在他的面前。

我竟然到現在才覺得有些害羞,像阿桑剛才那樣把頭撇到一邊,不敢確認他的眼神。

畢竟我現在這個樣子,下面也會被看得一清二楚,而且阿桑現在也不再像剛才那樣忍耐,轉而慢慢開始接受我了。

不過既然我都做到這種地步了,就讓他看個夠吧。

要是他沒能接受我,不知道他會怎麼看我剛才在他的大腿上發泄的樣子……

可是怎麼還沒給我貼上,不會真的看起來沒完了吧。

「噫!」

小腹突然感覺涼涼的。

阿桑用拇指輕輕壓平我小腹上的紙,然後用手掌抹了一下,接着撕了下來。

煉成陣就這麼印在了我的肚臍下面。

我低頭瞥了一眼,好像印上之後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大,寬度大約是鼠蹊部的三分之一。

「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吧?」

「……沒有。」

可是,就這麼貼完了嗎?

這也太老實了吧,我還以為會再做點什麼。

難道説……我還要再主動些?

不過……也是時候了吧。

我繼續向上掀起衣襬,徹底脱掉了上衣。

雖然身體已經一絲不掛,但心裏已經多少習慣了剛才害羞的感覺。

而且接下來還要勸阿桑留下來,害羞也沒有用。

我把雙手放在他的後腦勺上,輕輕把他的腦袋攬進我裸露的雙峯之間。

阿桑並沒有抗拒,但好像也不敢亂動,不過沒過多久,他也輕輕抱住了我的腰部。

果然還是再大些比較好嗎。如果能把他的整個臉都埋進來,説不定更容易動搖他的想法……

不對,我在瞎想些什麼,阿桑怎麼可能是這種人。

可我剛才所做的一切誘惑不都是在……

腦子好亂。

阿桑此刻的接觸不知為何讓我產生了許多罪惡感。

我把他當成了膚淺的傢伙,還自私地把族人的安危拋諸腦後。

可是……我真的不能失去他。

「就和我留在鎮上吧,不要再去冒險了。」

我温柔地輕咬着阿桑右耳的耳廓,吹動着裏面的絨毛。阿桑也舒服地抖着耳朵,放在我腰間的雙手也摟得更緊了些。

「其實……我們也許有別的辦法拯救我們的族人,不必去盪神國面對危險的敵人,只是可能會花更久的時間。」

「真的嗎?你可不要騙我……」

阿桑臂彎間的温度從我的腰間不斷向上下兩側擴散,刺激着我的欲望。

好想永遠沉溺在這份温暖當中。

萬一下次在外面的世界失去了他,我就再也無法感受這份温暖了。

這樣的想法在我的心中揮之不去。

我的雙手從阿桑的頭部滑向了他的肩膀,身體也沉了下來。

我注視着阿桑的雙眼,希望他給我一個能夠令我放心的回答。

「其實這些天,我一直都在回想格萊洞穴村的那個傳言,當時我們還沒來得及打聽更多消息就匆匆離開了。也許我們可以回洞穴村那邊繼續調查,看看能不能證實我的猜想……如果順利的話,我們沒準還會找到我們的神明。」

我們的神明,赫朗族的神明。

自我們族人的文明誕生以來就一直屹立在廣場上的那個雕像的形象。

身披斗篷的小女孩,鍊金術的起源。

雖然看上去弱不禁風的樣子,卻掌握着創造和完全控制鍊金術的力量。

如果能得到她的力量,我們的族人就會非常有希望得到解放。

不過早在數百年前就已經下落不明的她,我們真的能找到嗎。

説出這些計劃的阿桑,自始至終沒有躲避我的目光。

我當然願意相信那清澈的綠色當中閃耀的堅毅,只是……

「我這幾天一直臥牀不起,只是在苦惱那些傳言裏的矛盾,現在一切都只有回去調查才能證明了。雖然盪神國的敵人很可怕,但我並沒有被他們打垮……不過放心,我一定不會再去冒險和他們正面對抗了,讓你那麼擔心,我很抱歉……」

阿桑的耳朵垂到了腦袋兩側,眼中的堅毅裡又透露出幾分愧疚。

「笨蛋……你不用道歉的。」

是嗎……

只要阿桑的温暖不會永遠離我而去,我願意和他再次來到外面的世界。

我們的族人最終也會得到解放。

想到這裏,淚水突然湧入了我的眼眶,衝散了阿桑的身影。

一看到阿桑的身影變得模糊,我又忍不住冒出了我會失去他的想法。

我竭力擦去淚水,想要再次看清他綠色的雙眸,但無論重複多少次,新的淚水總會源源不斷地湧出,一次又一次衝散他的身影。

明明阿桑就近在我的眼前,為什麼……

此時,阿桑輕柔地捧起我的臉頰,吻向了我的嘴唇。

我閉上雙眼,被啜泣打亂的呼吸逐漸恢復穩定。

他手掌的温度,唇的温度,還有從我的臉頰流過的氣息的温度,都在吿訴我,阿桑就在這裏。

也許又是我的姿勢不太自然的原因,我的右腿又一次疼了起來,失去了力氣。

阿桑和我前傾的身體又一次倒在了牀上。

不過我們的嘴唇並沒有鬆開。

這一次,我沒有再用手臂撐起自己,而是把體重完全施加在了阿桑的身上,感受着他身體的輪廓。

真的很結實呢……是在外面的世界的那段日子裏四處奔波才變成這樣子的嗎。

不過,好像有個硬硬的東西抵住了我的小腹。

這肉感……

啊,已經趁我不注意把短褲脱掉了嗎。

還是掩藏不住壞孩子的本性呢。

但是沒關係,我已經決定在這一夜獻出自己的身體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們才鬆開對方的嘴唇。

雖然我的眼睛仍然有些濕潤,但淚水早已停止了涌動。

看着阿桑被我的淚水沾濕的面容,我感到幸福極了。

從我的小腹不斷傳來的那陣蠢蠢欲動仿佛在吿訴我,他現在已經迫不及待了。

不過在那之前……

「阿桑……假如……我是説假如哦……假如我懷孕了,你會繼續前往外面的世界……還是會留下來照顧我?」

還是問出來了。

一邊是夢想,一邊是珍視的人。

馬上就要做那麼重要的事情了,卻被問了這麼難為人的選擇題,一定很掃興吧。

可是出於某種原因,我必須得到阿桑的回答。

原諒我的任性吧……雖然不原諒我也會理解的……

我閉上了雙眼。

「我會照顧你的,等你把寶寶生下來,我們再去外面的世界。只不過是要兌現的承諾稍微大了一點而已……以後我們倆,我們的孩子,還有所有的族人,一定都會在外面的世界自由自在地生活的。」

……笨蛋。

為什麼回答得這麼斬釘截鐵啊。

阿桑剛説完,我就吻住了他的嘴唇。

我把手探到了小腹附近,抓住了他蠢蠢欲動的第二條尾巴,從下面塞進了我的身體。

這是你應得的,笨蛋。

就這樣,我們的身體交合了。

一開始,阿桑或許是因為看到我因疼痛而有些緊張的表情還是不怎麼主動。

於是我慢慢上下試探着自己的身體,適應着被侵入的感覺,很快頭腦中的痛感便被快感和愛意完全覆蓋,感受不到了。

吃到快感甜頭的阿桑也逐漸願意主動起來了,還時不時問我有沒有又疼起來。

可我現在只覺得幸福,怎麼可能會疼。

隨着快感的積累,我們的尾巴也不自覺地相互糾纏在了一起。

最後在一陣幾乎貫穿全身的高潮之中,我的身體接受了阿桑的精子。

看着小腹上印下的煉成陣發出的微弱光芒,我們緊緊抱成一團。

此時,原本在夜空中高掛的盈月早已不知去向。

「我愛你,阿桑。」

「我也愛你,花穗。」

「不要離開我。」

「嗯,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自然而然地相互傾訴了愛意。

殘留着微麻的小腹感覺暖暖的。

我的渴望,終於在此刻得到了滿足。

「可是……你願意相信牀上的男人嗎?」

「撲哧。」

我看着突然表情嚴肅地問出這句話的阿桑不小心笑了出來。

這是什麼奇怪的問題啊?事到如今居然問這個。

這就是所謂的賢者時間嗎,釋放完欲望之後會突然考慮起嚴肅的事情那個。

就讓我也來嚴肅地回答一下吧。

「我相信的才不是什麼牀上的男人……我相信的是那個很久以前就對我,還有我們的族人做出承諾的男人。」

「是……是嗎。」

雖然現在有些看不清,不過聽這支支吾吾的語氣,阿桑的臉一定又紅了吧。

真是的,讓我説出那麼肉麻的話。

不過我是真的相信你。

相信你是族人的希望,也是我的希望。

~

那一晚後面的事情有些記不清了,只記得最後我們都已精疲力竭,就都抱着對方的尾巴睡着了。

交換尾巴這種行為意味着的關係,已經遠遠超越戀人之間剛剛相互吿白時的那種親密。

之前完全沒有幻想過我們還會做到這一步。

第二天醒來時,我沒有立即睜開眼睛。

而是就這樣靜靜體會着自己手中阿桑的尾巴的觸感,以及阿桑的手放在我的尾巴上的觸感。

好幸福。

赫朗族人要是把尾巴放在其他一般人的手裏,心裏肯定只有抗拒,恨不得趕緊把尾巴抽回來找個地方洗乾淨吧。

即使對方是剛剛開始交往的戀人,也會因為對對方不夠熟悉,心裏過於緊張而讓尾巴四處亂擺吧。

如今我終於能夠理解交換尾巴對戀人有着怎樣的意義了。

這種行為所需的親密,或許要甚於身體的交合。

否則尾巴是不會在對方的懷裏輕易温順下來的。

我把臉湊近阿桑的尾巴深吸一口氣。

上面已經沾染了我的味道。

我的尾巴應該也沾染上阿桑的味道了吧。

不過阿桑好像沒有什麼反應,是還沒醒過來嗎,要不要看一眼呢。

醒來後第一眼就能看到所愛之人的睡顏什麼的……

如此期待着睜開眼的我,剛好與阿桑四目相對。

啊……

我剛才吸尾巴的樣子……該不會都被看見了吧?

不能這樣下去了。

從昨天開始我就一直對阿桑做些出格的事情。

雖然我們的關係已經更進一步,但總是做出這種過於親密的舉動難免會讓我顯得有些怪異吧。

跨出那一步後就總覺得有很多奇奇怪怪的點子可以嘗試……除了聞一聞阿桑尾巴的味道,還想再多咬一下他的耳朵,吹一吹裏面的絨毛,甚至還有在他面前做一些煽情的動作,多看看他的反應什麼的。

這些讓我自己都覺得臉紅的想法還是先收一收吧。

也許是回到鎮上的這幾天一直費心照顧阿桑,老是想他的事,搞得我的腦子已經有些不正常了吧。

想是這麼想着,手卻又不自覺地拿起阿桑的尾巴遮住了自己發燙的臉頰。

「沒關係的,想聞就多聞一聞吧。」

……

那我就不客氣了。

我的手順着阿桑的尾巴向下摸索着,找到舒服的位置緊緊抱住,然後把臉埋進去又深深吸了一大口氣。

安心的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用力有點大了,阿桑的尾巴在我的懷裏明顯抖了一下。

啊,我這麼粗魯真是不好意思。

誰叫我為了馴服這條尾巴花了那麼多心思呢……不多聞一下就太可惜了。

嗯……不過本來剛決定要少做這些奇怪的事情,結果還是沒忍住嗎。

我可真是……

話説回來,不知道阿桑比我早醒多久,他會不會有事情要去做呢。

沒準我已經因為一直抱着他的尾巴而把他困在牀上好長時間了。

「你要起牀的話就去吧……尾巴還給你。」

「嗯……」

我戀戀不捨地把那條灰色的尾巴從自己的懷裏交了出來。

阿桑沒有多説什麼,只是把尾巴收回身後之後又伸過手來搓了搓我的耳朵,就穿上衣服下了牀。

那氣味讓我的身體有些癱軟,所以我可能還要在牀上躺一陣子了。

昨晚的那些事我到現在還是念念不忘。

阿桑會繼續努力實現他的承諾,讓我還有所有族人在外面的世界自由自在地生活。

雖然總覺得以我們的能力來説,這個夢想還是太過龐大了,但我選擇相信他。

而且阿桑不會再讓我擔心失去他了。

然後我們還一起成為了大人。

「花穗,和我結婚吧。」

「好啊。」

然後我們還……

等等。

我好像沒過腦子就做出了什麼重要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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