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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名残章/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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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乡的人啊,你的旅途……”

“够了!来自‘异乡’的神明,你的统治,到此为止了!”

祂有些惊讶。

“区区人之……算了,看你的样子,也许不是什么太无知的人。说罢,此话怎讲?”

“这个世界,从来不应该存在神明。”

“呵,笑话,”祂的存在,就是最有力的伪证。

“但你肯定知道,在这个世界之前,还存在过一个世界。”

“……”祂挑了挑眉毛。

“你清楚得很。不过是,趁着一切寂静之际,占领属于我们的一切——”

“那是你们活该啊。又不是我毁灭了谁,我给你们带来的繁荣和福祉——”

“我们的生成,兴盛,或毁灭,本与你无关。而你带来的所谓福祉,恰恰是最大的枷锁!”

祂听了这番话,摇了摇头,耸了耸肩。然后,他缓缓开口道:“是……不无道理。但,作为这里的神明,在此,终结人之子的僭越——”

蓦地,地板开始晃动。

嗯……但是他想,不过如此。只是摸个底,不必展现太多东西。

他以他能做到的最普通的方式腾空,站稳在神明所在的高度。

脚下顷刻变为能焚尽世间一切的热液。

“……自不量力,你这么想吗。我可不想自报家门,显得我太过高傲。”

祂默不作声,只是盯着他——

砰。

暗处飞来一根神钉,刺向他。

从长度上来说,这根钉子比他不知道长几个身。但摩擦带来的火花后,是他单手挡住神钉的自如。

“我最讨厌的就是偷袭——因为太无趣。”

只见他从某处发力,整条钉瞬间化为无数的小方粒。

“……”

“……”

两方相视一笑。

“哎呀,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钢钉——用化玻璃做的子吗?哈,差点把自己给逗笑了。”

“……”祂不为所动。

唔。不够好笑吗。

嘛,本来也不会笑的。而且这也不重要。

“……”

空气中隐现几道纹路。

瞬时,四道线化为能流源,迸发出一阵激光攻击。

光芒散去。他也消失了。

“……不过如此——”

祂正觉得无聊准备回到神座上时,发觉他并没有死。

“不过什么?”

祂不用吹灰之力就知道这座宫殿里每一个目标都在——

……

……嗯?

祂有些不满。耍了点小把戏以为我看不出来?无非是——

……

……

……

……不是?

居然不是。

……也是,胆敢来挑战我的,不会是什么虾兵蟹将。

他并没有离开这里,祂知道。

但是……

没错,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说明——

“谁还不是个利用世界规则的人呢?”一个隐隐约约的他逐渐显现出来。

“……你,究竟是什么人。”

“哎呀,这不还是要自报家门吗?”他突然变成实体,“旧世界的大魔法师,旧世界唯一幸存者团队的一员,冒险家协会与元素能协会的特级魔法师,普罗亚科的创始人……我都不知道到哪儿结束了。”

“重点你是一个不说。”

“你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

“那你问我?”

“……”

重力场……变了。

没事,稳定姿态就行。

“能够化为虚体的没有几位,你……到底是谁!”

“……啊,你要问这个啊。自称时间的魔神,然后……

“……与世间万物同生共死之人。”

嗡——

哼,又是“下死手”。

真是无聊,以为这样全方位打击有用吗?

光向四处逸散。

“……”

祂很不满。面对区区人之子,却连他的实际位置都不知道在哪里。

“阴面阳面你都试过了,现在是不是该我进攻了?”

没有任何回应。

重力场依然是四处的摆动,摇晃,随意的更改,似乎没什么规律……

等等。

在他意识到不是所有东西都是固定位置的之前,热液已经跟着他起舞,向着他冲来。

热液,他,祂。

在热液形成的墙到来之前,有大约两个选择。一个是跟着祂的脚步,一个是泡个澡。这样的热“水”浴肯定有很强的按“磨”效果吧。但——

无形之刃Invisibilis Lamina——

传说中的开天辟地,当然是有可能的。不过,切割不一定意味着要把什么东西粗暴地撕开,留下一些很不美观的裂口。比如这一刀,就是空间意义上的切割。

不过,这一刀劈下去,狭缝中露出的并不是热液下的东西。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狭缝中什么都没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狭缝中是一团无尽的红。

也就是说,这堆热液是封闭的牢笼——是不可逃出的。无形之刃没有斩断其他的空间结构,只是把原本的由单向空间边界围成的死亡密室分成了两个。

无形之刃返回的另一条信息告诉他,这层热液是有限的,并不是单边界无限大空间。它在接触目标时标记自己的位置,在它到达另一个边界时能够得知它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而且速度不变。

凭借些微的感知,他嗅探到祂从后方闪现到了未知区域。准确来说,是热液的“前方”,但是又不在热液里面。

换句话说,热液的深度的确是有限的。祂传送到了热液之后的空间里面。

不过,问题不大。

他向后退一步,很快向前冲刺——在热液的液面边缘,他展开了一个传送通道。

“……”

祂的些微期待也落了空。

热液淹没精致的天花板,原本的地下此时显现出一些无序的乱石堆。

祂还在等。

一个传送门罢了,他能逃到哪里去呢。

……问题恰恰是在哪里。

理论上,进入一个传送门,就会有一个出口。出口在塔外也无济于事,祂会知道在哪里——与距离无关。

但出口就是没有出现。没有东西从出口出来,甚至连出口都没有。

可能性不会太多的……

正在祂思考会是哪种伎俩的时候,祂身后出现了两个传送出口。

“荒唐!”

以为选择题很好玩吗!

两道能流闪过,出口被尽数击溃。

“在这呦……呵呵。”

不知何时从第三个出口出来的他,嘲笑着祂的片面。

情绪不稳是崩溃的开端。无害甜度的伎俩恰是最好的嘲讽。

只要祂失控就有机会。当然,机会是最大的风险。

正在祂的情绪进一步激化,要释放一瞬天谴之时,有什么被触发了。

行进中的祂,身体突然分崩离析,但却又依然完整。零落四散,但却始终如一。

这不是什么实质性的损伤,但是,是怎么——

四面八方的激光前来拥抱祂。

一阵刺耳的冲击声。爆炸与火光充斥整个空间。

等待着的变成了他。

只见烟雾像是按下了暂停键,以一种完全固定的姿态向远处飞去。

固定的,他想。

“这么说,你看出来了?”他只是问。

“我也许,是该‘收敛’一些……但在这之前,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啊——”他想了想,“‘空间系魔法罢了’,什么的答案,你觉得会是这样吗?”

“你做这些到底什么目的?”祂有些不耐烦,“就算你是另一个原始域的谁,也不应该会来这里无故挑衅。”

“原始域……又是个新名词。”

祂有点愣神。

不是别的领域的人在找自己的麻烦,恰恰是本应任由祂摆布的——

一瞬,虚数晶体顺着祂的指引蔓延上他的身体。

这种级别的天谴是难以预测的——因为相关的世界设定实在是繁杂不堪,无法好好解析。就算一点一点抽丝剥茧,也赶不上这部分更新的速度。

而这,恰是最大的机遇,最大的危险。

用一般的世界内手段是解决不了这种级别的碾压的。某种意义上,这让选择的余地变得清晰许多。

一方面,积攒的原始魔能不属于当前世界设定下祂的作用域内,祂并不能操控这部分的能量;而另一方面,就是——

赝典·世界沉淀Haniel Pulvis Praecipitatio——

借助积攒的原始魔能,虚数晶体的侵蚀尚不会触及自己的生灵;而祂则尚未反应过来,自己也处于同样的危险之中。

他感受到了生灵。未曾设想过的,大量的生灵。

“你……你干了什么!”

祂脸上的高傲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问问自己要不?”他仍撑着,咬紧牙关,“机会是最大的风险……风险也是最大的机会……”

祂意识到了什么。

“没错——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天谴的力量显然是强大的。但也正因天谴,评估区块才能窃取更多的权能。

砰——

很快,祂身上的晶体为祂所破,但这一破,他的也跟着消失。

一举,一动,近乎完美的复刻。

“嗯,嗯——”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当然,他并不是满意自己会模仿。

“……如果你已经有界令权标的话,何必与我再相争!”

“那不就说明——

“我没有嘛。”

祂一愣。

只见他手里那块黑色的,流淌着蓝色纹路的东西,确实不是什么界令权标。

“不必担心,我可不是什么只会邯郸学步的家伙——”

真典·万象扭转Shenal Peripeteia——

…………

我……这是在……

眼睛睁开之时,面前却是另一个自己。

……不对,应该说……

显然易见的是,自己被做了点手脚。有一种,自己不是自己的感觉。

等等。

在祂意识到自己确实不是自己之前,另一个“自己”已经突刺了过来。

魇典·天光一瞬Haniel Fulguratio——

祂动弹不得。祂不知道这个身体是怎么回事,但是……

重纂·不刊之护Reverkito Eternitecta——

祂的周围产生了一圈防护罩。

……

……我的周围?

只见闪光将要放出,却似乎是对着他自己。

祂意识到了什么,但是在祂能够施法之前……

真典·万象扭转Shenal Peripeteia——

“呜呃——”

祂明白了。祂明白了这一切。

身体互换,趁自己适应身体的空挡,看似做出自杀行为,实则是两次反转……

祂当然不愿承认自己轻敌,也不愿意承认自己错失多少良机,但是,但是……

但是一切都没有结束,只要……只要——

“还在做梦。该结束了。”

权标在他的手里反射出无比明亮的金色纹路。一挥,权标变形为一把长镰。

…………

环境已暂停

现在是凌晨3:30。

我近乎睡着,盯着屏幕。

右下角的计数器写着,“距离上个记录点已过57,343,749,948,483次尝试”。

大概过去了两年多。

两年多的时间,模拟一个“人”的人生,57亿次。

成功的有3次。

第一次是两败俱伤。后来,权标落到民间某个人的手里,很快世界规则就失衡了。

第二次比较有趣。他成为了桑托皮亚,让自己杀死了“原本的自己”(也就是披着自己外衣的桑托皮亚)。后来一切变化了,但是没有任何变化。

第三次,也就是这次。

我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

环境已继续

…………

你好。

祂被唤起。

我在,哪里。

你不在任何地方。你不再是桑托皮亚,不再是统治某个星球的神,不再是任何东西。

但我的意识。

你的意识,你的残魂。

祂感觉自己的下巴被人捏了一下。

“欢迎来到,纪念领域。”

祂有了视觉。

祂知道这里没有祂熟知的任何力量,祂不再挣扎。

“你……”

“叫我远星。”

“……远星?”

“怎么,我不能有名字了?”

“……远星。”

“嗯。”

“是个好名字。”

“跟它打个招呼吧。”

一阵咆哮穿透耳膜。

“这是……魔龙……哪一条来着……塔德拉(Tadrat)?”

“塔德拉。”他招一招手,龙很温顺地顺应着他的指示。

“还有什么?”

“唔?你知道这里的意义?”

“纪念……你打败的所有强敌。”

“嗯哼。”

“那……”

烈焰蔓延过来。

“伊芙利特(Efreet)……炎魔。”

冰雪熄灭一切。

“布兹肯斯(Brulzricrenth)……”

狂风席卷全场。

“库伦提亚(Curayntia)……”

“你认得他们。但他们并不是你的造物。他们是原始的力量所化,只是恰好遇到了你。”

“……”

“我挑战自己。我超越自己。很难想象我怎么这么顺利。但我知道,不是因为你。”

“……嗯哼。”

“那么现在,”远星拉起桑托皮亚的手,“你就是这里的结尾了。”

“结尾?”

“你们的残魂回荡在我这里。你们的身体组成我。接下来,我将会面对另一些……另一些挑战者。”

“……”

“你没有一上来就把我扬了我还得感谢你来着。但,你之所以没有杀我,是因为你知道,一个我倒了下去,时间线上,总会有另一个人再起来。”

“……”

“我会尽力,让权标远离这颗星球上的生活。但我不能避开本就存在的挑战者。”

“远离?”

“它不可摧毁,实际上够让我难过了。我不能连同我自己放逐,因为你这样的,会乘虚而入。”

“……”

“就是这样。你会心服口服的。”

“我表示期待。”

“睡吧。”

…………

高塔惊变。远古国度的大贤者取代神明。

当然,供奉什么神都没太大区别,但是,他说:

“我不会保佑你们百年的丰收。我不会保佑你们百年的安宁。相反,一切都请自己争取。因为——

“只有自己争取,才会产生最大的可能性。我是人之子,我曾身为人,我因为我是人之子而感到自豪。但人们,请不要忘记,真正的生活与自由,从来是你们给予自己的。

“我见证过真正自由的人们的繁荣,亦见证过毁灭。所谓神明的恩惠并不会改变这一切。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路,让自己一直持续下去吧。”

人们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们知道的是,眼前的世界似乎不再有什么担保,但有人说,这才是我们想要的。

“为什么?”

“如果你见证过,那些历史书中的国度是如何销声匿迹……”

…………

高塔。

没有王座。

清冷的殿内一片荒芜。

被藤蔓覆盖的中心,有谁看到过,里面有一个沉睡已久,思考已久的“祂”——

直到……

未名残章/47 - continu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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